中国华艺广播公司的短波信号以AM-6185KHz和4830KHz的频率向全国和东南亚地区发射。但是由于所在频率属于地区广播米波段,该频段比较25米和31米波段的频段,在稳定性上有些许差距,加上“华广”的短波信号发射功率相对较弱,据说信号发射塔的高度也不足,导致“华广”的短波信号在全国范围内都普遍受到自然环境和邻近频率的影响和干扰。
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数据和资料,“华广”的信号在浙江、台湾、广东、海南和菲律宾方向的地方的确有良好的接收效果,但在内地和北方则明显要差许多:信号在云南、四川、陕西、河南、山东一弧线就几近淹没,北京地区的6185KHz信号已经淹没在6190KHz的来自日本NHK的信号之中了。据说,“华广”的信号发射系统十分陈旧。希望我不是危言耸听,不只是很多外人这么说,即使是“内人”也没有否认过,当然这是“华广”的家事,作为收听爱好者不应该“干涉他台内政”。但问题是这些在信号始端的问题必将影响到终端接收!
我是个疯子,当然还有比我更疯的人,但又有多少?就因为“疯”才在北京接收“华广”,也正因为“疯”才去不惜代价地去买更好的接收器材去听广播。
“华广”的节目也不是特别好听,不够专业,内容太杂,尤其是“空中门诊”在福州也是出了名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电台能够十全十美,有一两个好节目就已经足够成为收听的理由。在我的所感之中,每天晚上的《华广快车》是必听的节目,所以我就喜欢“华广”。
在福州的时候,这个节目是天天收听的,主持人是当局者迷,未必知道有多少听众在收听他们的节目,但收听者的耳边却始终响亮者他们的声音。来到北京后,我也试图在每天晚上的10点收听《华广快车》,于是我开始“摆弄”起自己的收听武器来。
首先是使用德劲的DE1101,失败;DE1102,失败;德生的R9700DX,失败;BCL2000,失败。不知道是收音机厂家的失败,还是“华广”的失败,还是我自己的失败,但我想后者的概率比较高。于是,我换了索尼的7600GR,谢天谢地,在“同步检波”的帮助下,终于使NHK的信号与“华广”的信号有效分离出来。但是,信号实在太弱了,弱得凌夷在蚊子的歌唱下。于是,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从听觉的折磨中获取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和信息,并像我所从事的工作一样发挥刻苦和意志。
在意志还没有垮台以前,我按捺不住根德S-800的诱惑,用大把的银子把它请回来听“华广”。突然间,我发觉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和安适地收听到从家乡传来的电波和声音,于是,我有些感动。
S-800之所以可以如此清晰地收到“华广”的信号,除了收音机本身性能优异之外,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优异的同步检波分离(效果)度;另一个是有合适的外接天线的匹配。于是,我开始听《华广快车》,开始听《BCL的天空》,开始给“华广”写收听报告,并第一次收到QSL卡。
后来,我放假回福州的时候把S-800带回福州与西瓜的S-700打擂,并使用调频频率听起了《华广快车》来,渐渐地就遗忘在北京收听时的痛苦、折磨、喜悦和感动,以至于我将S-800留在了福州。
到北京之后的不久时间,我就花了当时买S-800时所付出的三分之一的银子购买了一台在性能和技术上超过S-800的R71E。这台成色不错的机器在当时的价格是近4000美圆,也就是S-800的近10倍。依照接收机的性能和设计标准远比收音机强,收“华广”更应当更加容易和清楚。但是,我想当然了。R71E尽管有很出色的滤波、静噪的性能和四次变频的抗像频技术,但没有同步检波技术使我的想当然成为我痴人说梦的呓语。尽管R71E的选择性很优秀,但NHK的强大信号还是淹没了“华广”信号的上边带,并像洪水般淹没了信号全部。
007A也尝试过了,还是失败。
我现在没有再接收“华广”的信号了,《BCL的天空》仿佛也只有夜色的沉吟。用望远镜在夜空中寻找太阳估计也只能够收获月华的迷幻罢了。
时间在一趟趟快速列车的行进中获得前行的步伐,世界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改变着它嬗变的脸膀、停止它无休止境的修饰。我从一列《华广快车》上下站,却又登上了又一列飞驰而来的河北经济广播电台的《北方快车》,并风驰电掣般把我从中国搬到美国,从中东搬向南美,从一桩历史事件搬到另一桩历史事件之中。
列车总是有的,因为我始终在关注,并始终在寻找……
2004/4/11于北京